作者：贾珺

　　你认识它们吗？

　　游过故宫的你，是否被气势恢宏的太和殿深深震撼？在聆听这座金銮殿的奇闻趣事、欣赏木质榫卯建筑的细节之美、感受穿越千年的皇家辉煌时，你是否注意到有一群立在屋脊上偷窥你的“小可爱”？它们看上去“撞脸”，仔细端详却各有不同。

　　它们，叫做“屋脊兽”，是古建筑的守护神和守望者。在中国古建筑中，屋脊上的仙人走兽的数目和种类并不完全一致。这些造型迥异的神兽姓甚名谁？何以在屋顶上伫立百年？故事要从原始社会的古建筑说起……

 

 

　　小身材、大能量

　　原始社会华夏先民居住的绝大多数建筑，都是木结构、坡屋顶，以便排水。西周时期，有了瓦，人们把瓦铺在屋顶，在坡面相交的位置安上了屋脊。屋脊需要相应的构件来加固，有一定装饰性的美观的“脊饰”由此诞生。

　　最初，脊饰只是凸起的、雕刻简单的几何造型。汉代匠师看到鸟儿经常落在屋脊，很是好看，便受到启发，将脊饰做成了各种鸟的形状。西汉首都长安城的未央宫中，高大巍峨的柏梁台失火被焚，汉武帝下旨重建。听闻海里有一种尾如鸱（chī）鸟的神鱼，能激浪降雨，扑灭火焰，匠师便在屋脊两端模拟了神鱼的形象，称“鸱尾”，以求压制火灾。后来，又在屋顶侧面安装了水生物“悬鱼”和“惹草”，带有灭火的象征意义。隋唐时，大型殿堂建筑屋顶的“鸱尾”高度超过了1.5米，逐渐演变为“鸱吻”，上面刻画了龙的脸，张嘴瞪眼，神态狰狞，花纹也趋于复杂。

　　那么“鸱吻”是谁呢？中国古代民间传说：“龙生九子，九子各不同。”意思是龙有九个儿子，性格各异。它们通常散落在建筑和器物上，比如负重驮碑的赑屃（bì xì）、刀剑吞口处的睚眦（yá zì）等。“鸱吻”也是九子之一，性好观望，因而高踞屋脊两端。它的兄弟“嘲风”，爱好冒险，骑在倾斜的垂脊上。

　　明清时期，“鸱吻”又被叫做“正吻”，形状规整，由卷尾、嘴头、背兽和背上的剑把组成。传说它是一条懒龙，爱逃跑，只好用宝剑把它压在屋脊上。而“嘲风”头朝下，咧着嘴，吐出半截舌头，头顶弯角，尾巴竖起。彼时，除“嘲风”外，垂脊上出现了更多小兽，数量多寡由建筑等级决定，最隆重的便是紫禁城太和殿。

　　十只小兽一台戏

　　官式建筑屋角最外侧的构件，通常是一个古人骑在一只形如母鸡的大鸟身上，称“仙人骑鸡”。关于它的象征有许多说法：一是大鸟搭救着走投无路的齐湣（mǐn）王，二是姜太公骑着四不像，三是神仙骑凤，四是大禹骑神鸟治水，五是麒麟送子变化而来的祥瑞符号。“仙人骑鸡”和“嘲风”之间，由下至上依次排列着十只小兽，很是热闹。

 

　　凤

　　像一只怪鸟，留着胡须，短翅短尾，爪子很长。它没有天上五彩凤凰展翅翱翔的雍容气度，看上去有些落魄。

　　龙

　　浑身布满鳞片，头上长角，下巴垂须。身形短四肢长，更像走兽的虬龙，地位不及盘旋腾飞的长龙，不能登上殿内的宝座或梁枋的彩画，只能在屋顶上餐风饮露，充当侍卫。

　　天马

　　与海马相似，但头上多一对角，身上有一双翅膀。《山海经》中提到的长得像白狗且能飞的天马，大概就是这样。

　　狮子

　　大型猫科动物，威猛雄壮，号称“百兽之王”。西汉外国进贡的狮子多豢养于皇家园林。别看它在屋角不显眼，中国人却视它为辟邪神兽。

　　海马

　　它很像陆地上的马，有腿脚、尾巴和鬃毛，身上刻有云纹，与海里的“海马”完全不同。

　　狻猊

　　一种形似狮子的怪兽，头上除了卷毛外，多了一缕长鬃毛。它作为龙生九子之一，喜静，非常凶猛，能吞噬虎豹，善于喷火，听上去比其他小兽厉害些。

　　押鱼

　　也叫“狎鱼”，和龙相似，有角有鳞有须，尾巴像鱼尾，笔直下垂。它能呼风唤雨，是灭火能手，担任消防员。

　　獬豸（xiè zhì）

　　它是麒麟的变体，大者如牛，小者如羊，顶生独角，眼神犀利，身有云纹和鬃毛。獬豸很聪明，能体察人性，辨别善恶。

　　斗牛（dǒu）

　　这是海中虬龙的化身，长着牛头，身披鳞片。阴雨天斗牛能喷云散雾，协助押鱼灭火。

　　行什

　　它不同于前面蹲着的9只小兽，是站立的造型，形似猴子，背生双翅，手按金刚杵，颇有孙悟空的风采。它因位居第十而得名。